醒(短篇)
即使是在梦里
沿着这个圈 兜兜转转
我还是能找回你呀
宜嘉,半现实脑洞
献给I am Jungle,Jungle is me
老梗拿出来嚼一嚼,新梗拎过来尝一尝
———竟然没有小标题不科学———
“回来了?”
进门就听见段宜恩的声音,凌晨一点宿舍的客厅黑黢黢,他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开着静音打游戏。
而王嘉尔没理他径直走进了忙内们的房间,碰上房门的瞬间段宜恩不小心按到了手机扩音键。
尖锐又机械的声音在叫嚣。
“GAME OVER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看来又输了。
王嘉尔在门背后听着客厅渐渐归于安静,有些不得劲。
背后挂历上2015年7月那一页,被红色的MEMO纸条占满,标注着他这个月所有的行程。
刚结束人气歌谣节目组的会餐,调整日程之后下周就得去尼加拉瓜录丛林的法则,可这在节骨眼上,他偏偏和室友段宜恩进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战。
“Mark,虫子都没了,我们搬回房间去吧。”某一天洗完澡后的日常询问。
“可我更想在这儿睡。”段宜恩指了指现在睡的房间。
“Why?”
“Just……”
“Just don’t want to live with me?”
“……”
——开始的开始虽然是因为虫子,而结局却颇有些Bad Ending的意味,王嘉尔为段宜恩找的原因无非是没有空调,上铺太热,渐渐堆积如山的衣饰,以及自己每夜因过多行程晚归后的打扰。
这样,不想回来睡,也是理所应当的吧。
分不清这场冷战委屈的究竟是谁,可王嘉尔闭上眼睛,看到的却是数月前那个意外的吻。
——乱丢的衣物,洗完澡出来没擦干的水渍,赤脚,下铺,春夜,适合摔倒。
他是被一个重物压醒的,半裸的上身还带着水汽与香氛。
“Sorry,I’m stumbled……by your shoes.”段宜恩解释,却不见他回上铺,反而往里挤了挤。
“Mark,go upstairs……”王嘉尔半睡半醒,嘟囔了一句,翻身想要推走他,猛地一扭头,唇却擦过另外两片柔软,“sorry……”急忙想退开却被搂住了头。
彼时两人皆是刚刚漂了浅发,发丝干燥而柔软,散发着同一种洗发水的香味,大约是被春夜暧昧的香气蛊惑,两个人选择保持着这个姿势睡到了天光。
睡着之前王先生隐隐听对面的人喊他全名。
他说:“王嘉尔,我好像喜欢你……”
——“诶xi……还睡不睡了……”想来心理落差还是太大,王嘉尔在忙内的床上平躺着自言自语,有谦回了南扬州,旁边的Bambam腿太长,睡梦中伸过来踢了他一脚,于是毫不犹豫地蹬回去,意识随着视线很快模糊了。
“Jackson呐~醒一醒,起床了~”
“Jackson——起来吃饭——”
像是从客厅传来的喊声,是段宜恩么,听不真切。
确实有食物的香气,闻起来像是某种烤肉,眼睛却实在累地睁不开,等着室友像往常一样过来隔着被子轻拍自己的脑袋,然后温柔地问他——Jackson,嘎嘎~嘎嘎,昨晚几点睡的。
几分钟过去,喊他吃饭的人越来越多,而离他最近的那个音色渐渐尖锐了起来,似是女声。
“Jackson呐——肉烤好了——”
猛地睁开眼,看见Hani姐顶着变了形的空气刘海啃着肉,金炳万族长递过来的犰狳肉依旧条件反射用双手去接。
啊,对哦,我不在宿舍,我已经来尼加拉瓜三天了。
王嘉尔盯着眼前火堆上滋滋冒着油的犰狳肉,咽口水之余反省着刚才的梦境。
究竟是怎样的想念,才能让他在山洞里睡着的时候梦见千里之外的宿舍,宿舍里的床,和床上的吻。
“Jackson你在想什么?还不快吃。”这几夜被自己当人肉抱枕的哥哥又把肉递了过来,于是开始麻木地吸入,想快点忘掉那个梦专心录节目,可段宜恩叫醒自己的声音总是挥之不去,也许是早已习惯了这样温柔的呼唤,以至与你相距几万公里,醒来的时候,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。
明明依旧在冷战,明明出发的时候连一句公式化的【再见】都没有和段宜恩说。
隔天的最后一项录制是人工伐运,逆流而上。
王嘉尔在最前面倒游,拽着皮筏艇走,虽是浅滩,却相当吃力。
有一段水流特别急,他几乎是咬牙闭着眼在游。
只听得族长在喊他——“Jackson 小心后面的石头!!!!!”
心里一紧,着急想在浅滩里找个地方站稳,却没想脚下青苔一滑,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仰去——
耳朵里灌入了冰冷的水,他几乎是挣扎着把头伸出水面。
“呼——”差点就没喘过气。
“Jackson——Jackson——你洗好了么?”
睁开眼是雾气缭绕的新宿舍卫生间,他整个人泡在浴缸里,而这个在外面喊他的声音,分明就是段宜恩。
他拍拍脸颊,觉得可笑。
“哦——就好了——”王嘉尔一边回答一遍按亮浴缸旁的手机,是2017年3月30日。
“洗这么久?”裹着浴巾出去,经过段宜恩房间的时候看见他在收拾行李。
“嗯,太累了,泡澡的时候就睡着了,”半裸着上身的王嘉尔斜靠在段宜恩的房门口,笑得很复杂,“结果被一个梦吓醒。”
“Nightmare?”
“算不上,”王先生甩了甩湿法,“梦到去尼加拉瓜了,差点受伤……”
段宜恩停下了手里的活儿,转身去衣柜拿了条干毛巾丢过去:“快擦干回去穿衣服,贫血刚好你又想感冒是不是。”
“Sorry。”
展开毛巾,印着几个大且幼稚的字母【MARKSON】
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的礼物,用惯了就放在一叠毛巾的最上方,段宜恩一时间不知道要解释些什么,想了半天嘀咕了一句:“挺好用的,很吸水。”
王嘉尔没有说话,有点不晓得怎么接,他扪心自问算是尴尬症的解药,可偏偏对段宜恩没有用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面对段宜恩,他只要一考虑到【分寸】二字,就会不知所措。
15年冷战是段宜恩主动道的歉,也说不清楚那句话到底算不算道歉——嘎嘎,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吧。
【就等你这句话呢】,【那敢情好】,【好的好的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】——可惜王嘉尔从没这么想过,也许,在那个意外的吻之前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变了质,。
他甚至不知道段宜恩口中所谓的【像以前那样相处】,究竟是什么样子。
于是只能得过且过,时而情不自禁,时而却故作疏离——以至于两年前听到的那句【王嘉尔,我好像喜欢你】成了警钟一样的存在,不公平,真不公平,这样单方面的在意让王先生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。
“嗯,确实挺好用的,”王嘉尔从门口进来,跳过地上的行李,一屁股坐在段宜恩的床上,“你要带去新西兰么?”
问出口才觉得自己又失误了。
“Sorry,I just,I mean……”
“不带,带出去丢了怎么办。”
该死的,为什么听他说什么,都像在说情话。
“Good night.我回房间了,你好好收拾行李。”王先生耳廓通红,起身要逃走。
“要再当一天室友么?”段宜恩突然问他。
“嗯?”
——这就没走成。
掀被子,挪位置,关灯,一如既往,却小鹿乱撞。
王先生正忙着埋怨自己为什么要默许,却在对面那个人搂过来的下一秒愣了神。
“Jackson呐,你会想我么。”
“会啊,我们都会想你。我去尼加拉瓜或者中国的时候,你们不是也很想我么。”——王嘉尔试图把对话拉扯回成员之间正常的交谈。
“明天早上我就不叫醒你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得走一周呐,你要提前习惯。”
调节氛围失败,王先生觉得大事不妙,闭着眼咬着嘴唇想下招。
王嘉尔有个习惯,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总喜欢用牙齿咬内嘴唇,嘴就自然而然撅了起来。
“啊,对了Mark,这周的《明星大侦探》你看了么,觉得案子怎么样?”
生硬的话题转移。
“看了,讲唱戏,看不懂。”
“其实我也不大懂,哈哈。”
“主要是你在认真思考的时候,我都特别想亲你,”段先生情话水平从未下线,“比如说现在——”
王先生大脑突然当机,只觉得身子一斜,脑袋冷不丁一歪,脖子抽筋。
“诶xi——”
睁开眼睛的时候路灯的光太刺眼,自己在保姆车的后座脖子疼,往窗外看了看已是半夜。一天之内来坐飞机来回北京,录制《拜托了冰箱》,整个人累到虚脱,梦境却是不可言说。
经纪人在一旁看着王先生用力捏自己脸时痛苦的表情,吞吞口水不说话。
“哥,我睡了多久?”
“你一上车就睡着了,还说梦话,再睡会儿吧,还有半个小时到宿舍。”
“算了。”
从脸上肌肉的疼痛和经纪人的反应来看,终于不再是梦境,自嘲地笑笑,嫌弃自己竟在同一个梦里醒来了三次。
手机上分明显示着2017年4月3日,段宜恩走的第四天。
他带了鸟宝宝的应援棒,还有王嘉尔戴过的帽子。
王先生曾经朝着这顶帽子笑了5分钟,说上面的小人也是拉面头,长得跟段宜恩一个样。
段先生笑着说【咦好像是耶】
那样的笑是见惯了的,低低柔柔的语气也是听惯了的,也许你给我的温柔一度只是停留在时间的表面,我一路走来,从未留意,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渐渐开始感知,于是对你的眷恋就再也挥之不去,日复一日,每个你叫醒我的日子,坦荡自然的云淡风轻,Jackson,Jackson呐,嘎嘎……
诶,段宜恩,你好像得逞了。
我好像开始发疯一样地思念你。
思念从那个意外的吻开始,沿着琐碎的日常,顺着尼加拉瓜运河上的风,飘飘荡荡,就这样降落,降落,沉淀在梦的深处。
回到宿舍成员们都睡了,草草收拾了一下之后鬼使神差地进了段宜恩的房间。
收拾过的床铺上整齐地叠着那条印着【MARKSON】的周边毛巾,王嘉尔整个人陷在被子里,周身都是段宜恩的味道,睡意袭来,竟祈求能继续方才的梦,继续那个未完成的吻。
“Jackson,嘎嘎,嘎嘎,醒一醒,要去练习室了。”
“嗯——”懒懒地应了声,眯着眼睛看到一头浅发,“嗯?”
浅发男子没穿上衣,睡在他旁边,宿舍的墙头上【MARKSON】的墙贴醒目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按亮手机看看时间,2015年4月20日,前一夜便是那个意外的吻。
王先生摸摸嘴唇,笑了,带着些坏心眼儿。
“我也喜欢你,段宜恩。”
这样,才公平。
——画句号——
没有假期的时差党发来贺电,快码脑洞,也许以后会有一个姊妹篇叫【困】2333,咦,我算是发糖了么?滚回去填坑
想念小段~
爱爸爸们❤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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